你读过施耐庵的《水浒传》吗？还记得小说中高俅队长的能力吗？

是的，他擅长踢球。 《水浒传》是这样写的：“且说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，浮村子，姓高，排行第二。自幼无家。” ，所以他要用矛和棍，京城的人说他是高中生，后来他成功了，就去掉了“气”字。从茂榜并加之“立人”，遂改名“高”，此人弹、能歌、能舞、能刺、能枪、能摔跤，又善诗文。仁、义、礼、智、忠，只在东京城外帮忙。”

《水浒传》中的高俅形象其实是妖魔化的。历史上的高俅原是苏轼的小史（学生）。他不是一个“在波涛中安身立命的儿子”；他也非常忠诚。虽然他“福分无比，极其富有，但他并没有忘记苏家，他的子孙每次进京都非常忠诚”。 ” 要知道，当时苏轼的名字就被列入了“元友党员”的黑名单，高俅能做到这一点，实在是很少见。

不过，《水浒传》中说高俅踢球很好，而且懂得相扑摔跤的技巧，这并不是捏造的，因为这两项是宋代最受欢迎的民族体育项目，一些士大夫也很喜欢。 。太伟年轻时热衷蹴鞠和相扑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
元末明初的施耐庵强调高俅会蹴鞠、相扑，无非是为了说明他闲人无事的身份。不过，宋代的人可能没有这样的概念，因为在宋代，蹴鞠和相扑属于同一类别。没有人认为合法的体育和娱乐方式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。南宋末学者戴标元在自传中说：“我年幼时，精于仙术、侠术、医术、占卜，兼善武术、游戏、蹴鞠、刺杀、逗弄之类的，几乎没有什么毛病，几例书法墨色，固然不用说也知道。不过，我虽然擅长诗词。于诗，何用？不如医术、占卜、药方之术。”打蹴球比写诗更受世人“喜爱”。

现在我们知道足球是欧洲人和南美人的天下，相扑是日本的国球；但我们可能不知道，1000多年前，蹴鞠和相扑是宋代的国术、国术。宋人张顺民有诗云：“宝马嘶风车撞轴，东市斗鸡，西市斗鸡”。如果把“斗鸡”换成“相扑”，“东市相扑，西市斗鸡”正是宋代人们的生活写照。

这当然也是宋代社会繁荣的体现。战国时期，苏秦这样描述齐国临淄的繁荣：“这里的人，都弹豫、弹琴、建筑、弹琴、斗鸡、走狗、玩六博，奏蹴鞠，临淄途中，车鼓多，人肩并肩，衣褶成帘。”宋朝也是如此。

好，我们去宋代的城市看看，宋代的人们有多喜爱蹴鞠。

蹴鞠的鼎盛时期

如果冬至元宵期间来到北宋开封府，就会看到御街上每天都有“射丸、踢蹴鞠、踩绳、爬竿”等娱乐表演在东京；元宵节过后，灯火灭尽，北京的东方人又开始“出城探春”了。此时的郊野园林，春意盎然，温暖阳光，万花竞相，白墙细柳笼斜，街道暖香扑鼻，芳草如茵；铁骑嚣张，杏花如绣，黄莺在香树中歌唱，燕子在晴空翩翩起舞，红妆压在楼阁地板上，白面歌声在画桥边上。流水潺潺，秋千举目微笑，蹴鞠一触即狂野。”到处都有人在玩蹴球。娃娃们；三四月的暮春时节，御花园琼林花园对外开放，园内还有一处供市民踢球的地方：“宴会厅南面有一条十字街，沿着齿路的柳径，就是京师攻打的地方。”

宋代城市里有许多茶馆、酒肆。如果我们进去喝茶喝酒，可能还会发现有的茶馆、酒肆甚至还有蹴球表演。南宋时期的杭州，有“黄尖嘴蹴丘茶馆”，是“士大夫聚会、会友的场所”。还有许多被称为“角球店”的酒铺，“散装”出售小杯饮料。您可以在这里一边喝茶、品茶，一边观看足球表演和比赛；如果是春天，杭州著名园林“江源石小铺”还会安排蹴鞠表演，“招待游人，盛装的女士们先生们，请到来的人喝一杯”。西湖边，每天总有一群年轻人在“广域踢足球”；在瓦舍沟兰，每天都有商业踢球表演。只需要付门票，就可以在里面观看。临安瓦斯内促球最著名的明星有黄如意、范老二、小孙、张明、蔡润等。他们的名字被精心收录在《武林往事》的“综艺艺人”名单中。

宋版《钱塘梦》形容临安府“有花柳三十六巷，七十二弦城，闲田甚多，不专为植花养花”。 ;元明小说《三穗平遥传奇》开篇还写道：“相传宋仁宗年间，东京开封府汴州花锦还似城。御街三十六里，城门二十八座，花柳巷三十六座，乐楼七十二座，尚有空地，非可种植。 “这显然是民间艺术家的作品。这是一个格式化的表达，而且是夸张的。不过，东京和杭州的市民热衷于踢足球，这确实是事实。

不仅在京城，在宋代的其他地方，蹴鞠也很盛行。陆游诗中曾多次描写蹴鞠：“乡下少年不知此，遍地叫蹴鞠场”——这就是农村的蹴鞠； “蹴鞠墙东，一市喧嚣，秋千楼外两旗倾斜”——这就是城里的蹴鞠； “凉州路平如巴掌，秋千蹴鞠乘清明”； “凉州十万户吃冷食，秋千蹴鞠豪华”——这都是陆游在凉州看到的蹴鞠盛事。诗人少年时曾在咸阳观看蹴鞠比赛，场面更加热闹：“少年骑入咸阳，如隼，轻如蝶，狂如蝶。旁人看蹴鞠，秋千下春忙。”

从出土的宋代文物中，我们也可以看到宋代蹴球的繁荣。河北博物馆藏有宋代磁州窑张氏家族制作的“童蹴鞠图”瓷枕。枕头上的图案是一个孩子专心致志地玩蹴鞠。看来宋代的孩子也喜欢蹴鞠；中国国家博物馆藏有一件宋代“蹴鞠”瓷枕。 《花纹铜镜》，镜背浮雕一对青年男女踢球的情景。这说明当时女性也可以踢足球。

宋代诗人赵文《忆凤台笛》诗：“疑是弓靴蹴鞠，刚一踢，不小心挂在花间。”王元良《论张平章宴席》诗：“舞留下燕羽锦缠头，一片红。‘踢靴绣花’，皆是女子蹴鞠；司马光也作诗：‘东城丝网’。”踢红球，北里琼楼唱《十洲》。 “在一个迂腐学者的书房里，头晕目眩，盯着苍蝇头看，真是可笑。”“踢红球”的人大概也是这样。女人——男人当然不踢红足球，他们的青春唱歌、踢球的活力，让躲在书房埋头阅读小字的诗人深感敬佩。

蹴鞠不仅流行于民间，而且流行于上流社会。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、赵光义兄弟都是蹴鞠爱好者。他们蹴鞠的故事被北宋画家苏汉臣画为《太祖蹴鞠图》。此图已丢失。还有宋末元初画家钱选传世的一幅。 ，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太祖蹴鞠的故事也被作为宋代“足球社”的广告而流传：“巧匠，缝圆针，奇花异花，其身轻健，值得赞叹。太子之气，善诱王孙礼，宜富贵，宋祖曾传天下。段流。”

南北宋时期都有“皇家足球队”，分为左右两军进行比赛。 《东京梦华录》介绍了北宋皇家足球队左右军的不同球衣：“左军有丸子头苏叔，长脚毛头，红锦大衣其余皆为卷腿毛头，身穿红色锦衣，十余人“右军首领孟宣，及十余人，皆青锦衣”。武林故事》包含一份南宋皇家足球队首发名单，名为《建球三十二人》：“左军十六人：头球张俊，发球王廉”。球上，朱轩为首，石泽为首，丁全为左杆，张琳为右杆，胡纯等人分散；右军共有16人：李政为领球手，朱震为投球手，朱轩为队长，张宁为副队长，徐斌为左干网，王勇为右干网，而陈军为松散干部。 ”

每当皇帝庆祝生日或招待外国使节时，皇家足球队通常会在宴会上出来踢表演赛。例如，北宋“天宁节”（徽宗诞辰）的御宴中，喝到第六杯御酒时，“殿前立一球门，高约三尺，五颜六色的结，为门留出大约一英尺。”苏枢道：“孟宣率领皇家足球队左右两军分别出战。 “胜者将获得银碗和绚丽的色彩”，“败者将被鞭打在球头上”。又如，南宋千岛年间，朝廷接待金国使臣所安排的宴会程序是这样的：“使臣入宫宴席，将有三百人。”奏乐者，白溪军七十人，裘军三十二人起立。”三十二人前往目标，四十人前往临安府。相扑人有十五人，侍候在皇帝面前。 ”

宋代士大夫中，也有一些踢球的高手（应该叫“高教”更准确），如宰相丁谓、李邦彦，都非常擅长踢球；还有一个书生，名叫刘三福，也擅长踢球，“刘初是进士，欲见晋公（丁谓），无故在后花园相见。刘去候时，丸子果子出来，刘带左右而行，金公亦闻刘名，遂召出怀中，又行礼。 ，而每次他鞠躬时背上，又在蒲团头上站了起来，晋公大吃一惊，留下来作客。”

可以说，中国蹴鞠运动的黄金时代是宋代。当时，上至王室贵族、达官贵人，下至商贩、幼童，无不以踢球为乐。

足球俱乐部

说到这里，我们可能会好奇：宋代蹴鞠与现代足球有多相似？宋人用的球是什么样子的？也许你会说这是一个实心皮球，或者是藤球。

错误的。唐人曾云：“鞠是皮做的，毛做的”。可见，唐代的球是一个填充有羽毛的实心球，所以“球”字常写作“毬”。宋代人们也继续使用“毬”字，但此时普遍使用空心、充气的皮球：“现代，球内无毛，而以皮为皮。当它缝在一起时，它就充满了空气，空气就充满了。” “当它充满时，它就会圆而坚固。”也就是说，宋代的皮球是以牛或猪的膀胱为核心，然后用皮包裹起来的。皮肤通常用十二瓣软皮革缝制。几何告诉我们，十二个五边形正好能围成一个球。球体。这样缝出来的皮橘就会很圆。充气后弹力非常好。

那么宋人是如何给球充气的呢？你可能会再说一遍，用嘴吹。也不对。他们使用称为“搅拌器”的小型鼓风机。 “敲击者是补气，虽然容易，实则困难，不宜太强，强则健色（即结皮）松而尖，不宜太宽，则健色虚，踢力弱，须用九分憋气，适中。”

从球的形状来看，宋代球与现代足球非常接近。不过，我们认为，宋代蹴鞠更现代的一面在于其组织形式——类似足球协会、足球俱乐部的蹴鞠团体的出现。 《孟良录》记载，临安城“有蹴鞠、打球、射水弩之社，非官所练，而练者为一流富翁、风流子弟、闲人”； 《老武林》《京城》收录的杭州俱乐部名单中还包括“齐云俱乐部”和“蹴鞠俱乐部”。

齐云俱乐部，又称“元俱乐部”，是宋代最著名的足球俱乐部。之所以被称为“元社”，大概是因为足球是圆的，但同时也蕴含着“世界是圆的”、“不分高低”的精神。高俅第一次见到端王时，端王邀请他“过来玩一会儿”。高俅不敢，道：“什么样的人，敢惹恩王？”端王道：“这里是齐云会，叫‘世界是圆的’，不过踢一下也不痛。” 《水浒传》中的这段描述揭示了齐云社不分贵贱的宗旨。

根据《蹴鞠谱》的描述，齐云社的一般负责人是“笃部部”，相当于足协主席。有“教政”、“社司”协助导演，“知宾”负责对外接待，“会感”负责组织活动。组织健全，分工明确。启云社的工作包括推广蹴鞠文化、踢球技术教学、制定蹴鞠规则和礼仪、组织足球比赛、考核球员技术水平等。

施耐庵认为，蹴鞠并不是什么正经职业，但齐云社把蹴鞠塑造成了世界上最受欢迎的运动：“世人称它为元社，世界上最美的名字。它有狂野的性格和放荡的家庭。”孩子们可以尽情玩耍，王孙们可以尽情娱乐；战场上，英雄贵族们充满奇思妙想；花锦簇之中，才子佳人争奇斗艳。 ，还有他们都不是普通人，也不比普通人强，只有齐云凉。”

宋代是商业社会，齐云社也注重经济效益。凡是加入气云社拜师学习蹴鞠技艺的人，都必须先缴纳学费。 “凡教导弟子，备酒礼，摆宴席，给师父献礼。”如果花钱吝啬，就学不到真本事。 “每一分钱都值钱，每一分钱都值得教”。

气云社有各种章程和规则，会员必须遵守。例如，要求会员注意“十件事”：“仁慈、忠诚、真诚、行为、温和、友善、友善”。 “尊重、谦让、礼仪、精神”；遵守“十不戒”：“忌多言、赌博、争斗、纷争、傲慢、欺骗、傲慢、诉讼、轻浮、饮酒淫欲”。这些“十件重要的事情”和“十大禁忌”可以被复制并用作当今足球队的纪律。

汽云社每年都会举办全国蹴鞠邀请赛，称为“山地赛”，类似于今天的“超级联赛”。那么宋代蹴鞠是怎样玩的呢？嗯，比赛方式与今天的足球有很大不同。宋代蹴球的演奏方式通常有两种。一种叫做“白玩”，没有目标。两队派出相同数量的队员（从一名到十名），轮流在场上表演，用头和肩膀进行表演。背部、膝盖、脚等身体部位顶球（绝对不允许用手），并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。评委分别打分，技术较好者获胜。显然，“免费踢球”强调技巧和欣赏性，这与花样足球有些相似。

另一种玩法称为“建球”，更强调对抗。场中央立一个大球门，高约三尺，宽约一尺，网上用彩带编成，只留一尺见方左右的方网，宋人称之为“风流眼”。 ”。比赛双方各派十六人（少则七人），穿着不同颜色的球衣，站在球门两侧，分成左右两军对峙。左军和右军都有“球头”、“抛球”、“正握”、“头握”、“左竿网”、“右竿网”、“散”等角色，只是就像现代足球一样，比赛中也有前锋、攻击型中场、防守型中场、后卫、守门员等分工。每个玩家都站在不同的位置，根据自己的角色承担不同的任务。每场比赛还有“部署”和“老师”，即主裁判员和副裁判员。

比赛开始时，左右两军抽签决定哪一方先发球。无论哪一方先发球，球都会从“球头”踢出，传给“抛球”，然后按照规则打“前球”、“头球” 、“左杆网”、“右杆网”、“传球过程中，手不准触球，也不准球落地。最后传回“球头” ，而“球头”射出的球，即球射过“风流眼”，如果球击中网并反弹回来，只要不落地，本队球员就可以接住球，继续传球或射门。 “风流眼”，对方接球，按照规定的传球路线完成传球，然后传给“球头”射门，直至球落地，以数量决定胜负。双方将就进球数达成一致。提前一局筹码数，“或二筹，或三筹，先挑太监，前后建。”每个人都会得到奖金、礼物、美酒水果、鼓乐等奖励。”

“山地赛”既可以是“自由搏击”，也可以是“建球”比赛。赛前，气云社向全国各支队伍发出通知：“请知悉，诸郡弟子，皆是五湖四海的尊贵朋友。今年神初赛气云会，将有一场特别的比赛。”来的时候，上前祈祷，然后放轻松，留下气球的人一定会获胜。”参赛队伍需要缴纳一定的费用，称为“象金”，获胜者将获得一枚奖品。奖品，称为“球”彩票”。 “山地赛”也是气云社考核全国队伍技术水平的过程。通过测试的队伍可以获得名为“名旗”的认证证书。 “胜利者获得一面有名字的旗帜，失败者则没有旗帜。” 。

这样的齐云俱乐部，真的和今天的足球俱乐部没有什么区别。

本文节选自吴钩新书《宋朝：变迁中的宋朝文明》

《新民说》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